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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黑沙滩哦，”

季如葵把脸埋在冲锋衣竖起的领口中，声音有些闷，语气也闷闷不乐的，“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汪池看了一眼机票，笑着说：“没办法，你的房子我得放在心上啊，监工是白当的吗？可能你去下一个国家我才能来，不要太依赖我了，好好玩——”

啪得一声，季如葵把电话挂了。

他们一起玩过了四五个国家后，季如葵在国内装修的房子出了点小问题，汪池只得连夜乘航班，转了两趟机才成功回国。

除去瞒着季如葵买了机票，汪池兜里还揣着一枚戒指。

只有一枚，因为是他单方面的向季如葵求婚，季如葵不管答不答应都可以，这枚戒指会戴在他自己手上。

这是他为季如葵立下的已婚的证明，为了让她安心知道自己会待在她身边。

汪池心情很好，可他很快接到了一个电话，面色便沉了下来。

“好，我会来的。”

短短半年时间不见，东方重楼就成为了这幅形销骨立的样子，他没有生病，住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看上去很平静。

“我快死了，”

东方重楼笑了笑，“你知道的，我成功不了。”

汪池看着他，神色有些动容，半晌才道：“后悔吗？”

“如果你问的是，追来这个世界后不后悔，我不后悔。”

东方重楼道，“如果你说的是背叛，我很后悔。”

他不甘心地看着汪池手上的戒指，苦笑一声。

“我和阿葵曾经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伴侣，如果我没有做错事，哪里可能轮到你呢。”

“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汪池淡淡地说。

“她现在幸福吗？”

汪池最终还是赶上了航班，他没有回答东方重楼那个问题，直到落地以后匆匆赶到季如葵身边，被她恼怒地踢了一脚。

不疼，像小猫发脾气，张牙舞爪的。

汪池笑了起来。

他们那天晚上去追了极光，雪地里反射着天空变幻莫测的颜色，季如葵的脸被冻得通红，雪花凝结在她的睫毛上，美得动人心魄。

汪池单膝跪了下来。

“我知道你很害怕，”

汪池认真地说，“所以我不要求你对我做任何承诺，季如葵，我爱你，无关任何别的事情。”

他掏出那枚只有自己尺寸的钻戒，戴上手说：“如果哪天你愿意，我会给你对戒，但现在这个能约束的只有我而不是你。”

季如葵的眼眶红了，泪水在她眼中滚来滚去，汪池吻了吻她的唇，温柔地说：“你幸福吗？”

“嗯。”

问题还是需要本人来回答不是吗？东方重楼死前都会悔恨着自己弄丢了那个最爱他的女孩，而这对于汪池来说是无上的幸运。

汪池心想，真希望这个任务的达成条件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