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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从那天起，周伏光就像是堵着一口气，对我爱搭不理。

我给他发学校的夕阳，给他发路边遇到的流浪狗，他一个字都不回。

直到有一天，我跟他说我假期要去找我男朋友了，在那住几天不回家。

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他也去。

「我骗你的，我不会去见他的。

」

电话那头，周伏光欣慰极了。

「那你暑假还回家吗？」

自从上了大学，除了过年我都不会回家，因为我不想看见我爸。

很多次他给我发消息，说他后悔小时候打我了，让我放下恩怨，多回去尽孝，可我就当没看见。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改的。

就像他每次打过我妈之后，都会带她去买点好吃的，说自己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了。

可下一次他上期的时候，依然会把拳头挥向她。

「不回。

不想看见他。

」

「好，那我回去。

」

周伏光跟我不一样，他对于我爸是有感恩之情的。

因为我爸不管如何虚伪，都是他这么多年的避风港。

至少我爸的拳头从来没有一次落在他身上，他自然没有立场像我一样决绝。

沉默了片刻，我问他：

「我爸，他，还好吗？」

我听说他调到某个村小当校长去了，但我没有问过他。

我最近开始频繁地回想起那个小镇上的人，想起我妈的哭哭啼啼，想起我爸震如天雷的鼾声。

当然，我也想起了我那些被打到全身麻木的日子。

「他挺好的。

只不过他跟那个女人离了，那女人带着两个女儿走了，他现在是孤家寡人。

」

我抿了抿唇，扒了两口饭。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赵倩楠，你考不考虑改个名字？你不欠任何人的，叫赵圆满吧，如果你不想姓赵，你就叫周圆满吧。

」

圆满？

我自嘲地笑笑，「周伏光，我这样也算圆满吗？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

」

我想要爸爸的疼爱，想要母亲的袒护，想要成为独立的人，也想......和周伏光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