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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来人禀报的时候，我正在看谢淮序送来的林霄的奏折。
他在折子里道，军中的有影响力的世家子弟已经清除干净，剩余的都是散兵，成不了气候。
如今传给我的所有消息，都直接通过奏折，不需要再飞鸽传信了。
毕竟我的好父皇整日躺在榻上，靠太医院的药和参汤吊着命，也没有精力看折子。
“让他进来吧。”
我合上折子，起身理了理衣物。
询问已是内阁首辅的谢淮序：
“可有不妥？”
谢淮序摇头：
“殿下倾城之姿，并无不妥。”
做了首辅，愈发会说漂亮话了。
——
“父皇！”
李昱几乎是扑进来。
几月不见，他黑了，瘦了，也憔悴了。
在林霄这种粗人手底这些天，是不可能得到妥帖照顾的。
榻上的老人苏醒过来，只偏头看了李昱一眼，泪水就遍布了他的眼眶。
只是不知这泪，是对这个蠢儿子的心疼，还是恨呢？
我冷眼看着李昱扑到床边，握着父皇的手哭。
“父皇，儿臣回来了。”
这父慈子孝的画面被父皇亲手打破。
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只干瘦的手才在李昱脸上落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你糊涂啊！”
李昱被打懵了。
“您打我？”
“混账！
咳咳咳......
你到底在急什么！
你是太子！
朕就你一个儿子，谁能抢了你的位置？”
李昱站起身，指着我，情绪有些失控。
谢淮序挡在我身前。
“她呢？她李佳宁呢！
为何所有建功的机会都是她的？为什么实权都在一点点流进她的手里？
刑部、吏部、内阁甚至是禁军，哪个不听她的？
我李昱有什么？只有一个太子的虚名！
你出去问问！
谁还记得大燕还有个太子啊！”
父皇呼吸逐渐急促：
“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平宁在替你平路！
日后......咳咳咳......
日后朝局稳定了，平宁我自有安排！”
李昱冷笑，对于父皇掏心的话一丝都不信，看来我这么多年的洗脑没白费。
“安排？你有什么安排？只要她在一天，我就只能是个傀儡！
什么安排，你说啊！”
我看着父皇咳红的脸，平静着替他回答：
“殉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