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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8章
田椒飞快逃走，在小路上跟裴行川会和，拍拍胸口：“好险好险，差点逃不出来。”
裴行川道：“你们的姐妹感情没有因此破裂？”
田椒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点距离：“就差这么一点，还好我跑得快，否则就让她逮住了。”
裴行川失笑，握住她的手，田椒晃了晃手臂，“现在我们去哪儿？”
“你不是好奇顾桁的下场么。”
裴行川笑意淡去，“带你去看看。”
田椒惊讶：“你知道他在哪儿？”
“很好猜。”
一小时后，田椒和裴行川来到了一片荒凉的陵园。
裴行川道：“这里以前算是一片乱葬岗，后来桑家满门被屠，尸体尽数堆积在这里，这里也就几乎变成了桑家的陵园，有些受过桑家恩情的人，在风声过去后，也曾来这里立过几个碑——但其实当时那些尸体堆在这里，一把火烧了，古骨灰混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尸体的滋养，这附近的野草格外茂盛，田椒牵着裴行川的衣摆往里走，忽然闻见了一大股刺鼻的味道，她愣了愣：“......血？”
裴行川将她堆叠的围巾拉起来，道：“越往里面味道越发，呼吸放轻。”
田椒乖乖的点头，将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跟着裴行川往陵园的深处而去。
杂草遍地，哀风呼号，时不时还有不知名的鸟振翅掠过，羽尖几乎要擦到田椒的脸颊，这些食腐生的鸟类并不害怕人类，反而一直盯着两人，仿佛他们也会随时变成食物。
裴行川说的不错，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浓，田椒垂眸，看见脚下的土地甚至带着湿润的、暗暗的红色。
“你们来了？”
墓碑前坐着个人，一身白裙，就像是陵园之中的一抹游魂，她没有回头，淡声道：“既然来了，就过来上两炷香吧。”
“我也分不清谁是谁的骨灰，就在这里为我的父母立了一座衣冠冢，你们应该来拜拜的。”
说着她站起身，田椒才看见墓碑之前，摆着香蜡纸马，瓜果贡品，还有......一颗人头！
田椒瞪大眼睛，看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明明还没有看清楚脸，田椒却几乎可以确信了——
那是顾桁。
那绝对就是顾桁的头颅。
桑令雪放干了他的血，浇灌在这片埋了无数桑家人的土地上，又将顾桁的头颅，割下来当做贡品。
“吓到了？”
桑令雪偏头问。
“......有一点。”
田椒轻声说。
桑令雪淡声道：“怕什么。”
“人活着才可怕，死了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因为他永远都是你的手下败将。”
田椒问：“那您现在，觉得解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