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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刮了三天三夜，岩洞口的冰棱长成琉璃屏障。

萧景琰裹着熊皮褥子刻木雕时，苏明玉正用金错刀剖开冻硬的奶块。

刀锋突然在冰面上映出诡谲彩光——洞外极光如瀑，青碧色烟霞里浮动着血色星子。

“是狼毒星。

“萧景琰掷了木雕凑过来，呼吸在冰面呵出白雾，“草原人说这星子亮起来，雪狼会叼着仇家的魂魄“他尾音突然消散，因为苏明玉的指尖正点在他映在冰面的虚影上。

那影子竟与冰层深处另一道身影重叠。

玄甲染血的青年将军抱着白绫覆面的女子，在冲天火光里仰天长啸。

苏明玉腕间银铃突然炸响，震碎了镜面般的冰层。

“你看见了。

“萧景琰攥住她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条与冰中将军一模样的刀疤，“前世你咽气后，我烧了东宫二十七座殿阁。

“少年眼底浮起血色，却笑得温柔，“火光照亮长安那夜，北斗第七星坠在了乌兰河。

“

苏明玉的簪子突然断裂，青丝散落满肩。

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手背，她才发现萧景琰在哭。

少年亲王将脸埋进她发间，哽咽声闷得像雪原下的暗河：“你爹的灵柩出城那日，我把太子绑在马后拖了三十里“

洞外传来马蹄踏雪的闷响，萧景琰瞬间将她护在身后。

他反手掷出燃烧的木雕，火光里映出来人玄色大氅上的龙纹——是皇帝身边最神秘的影卫统领。

“圣旨。

“黑衣人抛来冰玉匣，匣中帛书被极光映成诡谲的紫，“命七皇子即日启程，剿灭阿史那部余孽。

“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目光似有若无扫过苏明玉腕间银铃。

萧景琰突然折断帛书掷入火堆：“告诉父皇，我要的赏赐是关外三百里草场。

“他转身扣住苏明玉五指，掌心伤痕贴着她同样带茧的指腹，“在那里盖座琉璃暖阁，檐角挂满银铃铛。

“

极光突然大盛，映得雪原亮如白昼。

苏明玉在刺目光晕里看见无数画面流转：琉璃暖阁的葡萄架下，玄衣青年将虎头帽戴在总角幼童头上；白发苍苍的武安侯弯弓射落鸿雁，箭羽上系着褪色的银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