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黎明前夕二
颜淡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还好有墨云舟一直守在身边,身为鬼医谷谷主,墨云舟的医术得到了慕晴风的真传,虽然不能说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但是实际也差不多。
夜影寒对这件事十分不满,明明可以让其他大夫来救治,本就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病,只是失血过多,沙场之上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奈何不知这颜淡跟沈煜有什么交情,沈煜这才苦苦求了墨云舟守在身边一直照顾,只有这样沈煜才会放心。
而夜影寒则一直守在墨云舟的身边,她守了颜淡多久,夜影寒就在她身边待了多久。
“怎么,靖王殿下这是怕我在颜淡身边待了半个月,变心哇。”
墨云舟难得心情好,打趣身边好像是掉进了醋缸里面的男人,“不过也是,颜淡长得不比你差到哪,何况这半月来待我是极好的。”
夜影寒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话打趣自己,可是心里听了就是不舒服,于是欺身上前,一把搂住了女人的纤纤细腰,来宣示自己的主权,一张柔软的薄唇随即覆了上去。
“咳咳……”
颜淡醒的及其不合时宜。
墨云舟尴尬的推开身上的男人,连忙跑到床前摸了男人的额头,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大声朝着外面喊道,“沈煜,他醒了,颜淡醒了!”
紧接着,在外面桌案上撑着手掌假寐的男人便立刻推开门闯了进来,睡眼迷蒙的就冲到了颜淡的床边,一双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却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床上苍白的人儿,“颜淡,你奶奶的,总算是醒了,可吓死小爷我了!”
沈煜是太一神剑宫的宫主,如今又是东昊国的沈小将军,平日里一向成熟稳重,虽然偶尔语言不着调,但也从未向今天这般,放肆。
可见,颜淡这个人对于沈煜来说,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男人躺在床上,艰难的朝着他挤出了一个微笑,昏死过去之前,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却不曾想,竟然真的是他。
分开几年,竟然这样见面了。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良久,男人缓缓地开口,“沈煜,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沈煜破涕而笑,骂道,“疼死你算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给小爷我回个信,也不告诉我你在哪,都做了些什么。”
墨云舟在一边都快看呆了,这是上演了一幅什么场景,两个大男人像是分别许久的小夫妻一样哭哭啼啼搂搂抱抱,还是夜影寒有眼里见儿,拉了拉墨云舟的袖子,让她跟自己出去,把这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兄弟二人。
“影寒,你说,沈煜跟颜淡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难舍难分的就跟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似的。”
墨云舟皱了眉头,这年头这么卷的么。
如此俊俏的两个小伙子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内部自己消化了,这让全都城的少女们怎么自处!
但是还是一脸看戏的表情想要往里面张望着,这种戏码不是在戏文里没有听过,可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还真的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更多的是,好奇。
夜影寒皱了眉头,拉住墨云舟,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指了指,满脸宠溺和无奈,“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允许你们女人之间有闺中密友之情,就不许我们男人之间有兄弟之情了。”
“别瞎想了,估计他们俩许久未见,一时间情难自禁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没有你脑海里想的那些有的没的!
等回府以后,我要亲自去看看你书案上的戏文画本子,成日里都看了些什么,满脑子乱糟糟的净想些有的没的……”
墨云舟推开他的手指,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颜淡并没有跟大家讲清楚自己十几年前离开神剑宫以后去做了些什么事情,经历了些什么,也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会乔装成查蜡赫尔的样子,在小蛮国一蛰伏就是十几年。
但是锦宏想要知道的,他全都知道。
于是那晚,在颜淡准备离开前,大家聚在一起,听他讲述了这样一个久远、但又好似刚刚发生不久的故事。
寒玉山庄的庄主上官尧跟辰月国的富商凌湛本是偶然结识的朋友,两人一见如故,后边便成了生死之交,友情甚笃,只是两人双双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都怕对方是因为自己的出身才选择跟自己做朋友,他们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无条件相信自己的朋友。
只是后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孤独南起兵造反,灭了辰月国,而当时富甲一方的凌家被战火所累,全家一百二十口最后只剩下了凌湛和凌雪兄妹二人。
还好家财万贯没有完全散尽,守着余下的钱财也足以让这对兄妹过完富足的一生。
只是一向过惯了富家子弟生活的凌湛不甘于这样,也是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上官尧的真正身份却是寒玉山庄的庄主,于是想要他帮助自己报仇,可是却让上官尧拒绝了,他说这是国家大事,他可以为了凌湛不顾生死,但是他身为一庄之主,不能以全庄的人生命去冒险。
凌湛虽然失望,但是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
后来他找到了一条谋财的路,就是趁着东昊国建立之初,各个国家对东昊国虎视眈眈,征战四起的时候大发国难财,跟小蛮国交易禁药伏瞿,甚至跟其他国家倒卖东昊国的武器以此来挣钱发家,为了名利和地位,竟然不惜把自己唯一的亲妹妹送给了当时的孤独南,作为随军消遣的玩物。
后来这件事还是败露了,被当时的袁尚书袁哲海发现他暗中私售伏瞿的事情,派兵一路追杀,没办法,凌湛只好再次找上官尧求救,却不成想,上官尧是个有气节的男人,虽然视凌湛为至交好友,但是知道他做这种事情之后,对他大失所望,于是割袍断义,跟他断绝了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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