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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牵如往常一般，推演、牵线，可这次他的指尖与心头皆是一痛。

是算错什么了吗？他看着福缘册上的这一页，不知为何今日只有这一卦要推演。

或许是因为补天封印刚刚归于平静，三界福缘无比微弱。

他再次结印，仔细确认了自己的推演无误，但他忽然心口一热、喉咙一紧，立刻有血从嘴角流出。

这不是好兆头。

慕牵没再继续推演，这一卦怕是会窥探天机，引来神罚。

这段时日庭柯的修为倒是提升的很快，似乎是忽然开了窍。

她正凝神休息，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几万年前天灾降临时，人间曾血流成河，向天上倒灌的海水，有一半是鲜血。

“慕牵。”

慕牵闻声回头。

她如今幻形也越来越自如了。

庭柯正站在树下，一手轻扶灵犀树干，她没感觉到灵犀树有任何异常。

“你算了什么，会受到反噬？”

印象中，她搬来灵犀殿后，只出过一次蹊跷的事，就是那根三界无主的姻缘线，这线至今还在她手上解不下来。

慕牵不会无缘无故做伤害自己的事……除非是不得不做。

慕牵抹掉嘴角的血：“无妨。”

“句芒说过，像你这样开了天眼、可以推算福缘的神，若推演了与自己相关的事，会遭到加倍反噬。”

慕牵何尝不知道，他不可以算自己的事。

但是在推演了今天这一卦之后，他才知道这与自己相关，但他就是算不出一点眉目，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

“如果我今天没看见也就罢了，你想隐瞒就隐瞒。”

庭柯走到慕牵面前，“句芒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再出意外。”

慕牵已经可以感受到来自庭柯神力的一点压力了，她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上神该有的样子了。

庭柯一直在整理自己的心情，想当初灭族都没让自己这么心痛，可句芒神陨的那天，她的心似乎有千万把利刃在割。

但是……每次一想到慕牵也会神陨，她的心，似乎在被长满刺的荆棘绞杀。

到那个时候，我还剩什么？

句芒神陨后，她就彻底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棵无忧无虑的小含笑。

“我并不是有意要去推演。”

慕牵给庭柯看福缘册，知道她看不懂，但为了她放心，“今日只有这一卦要推演，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与我有关。”

庭柯借此也看到了慕牵手上的姻缘线，她本就感到不安，现在又深感疑惑。

神能推演的，无非是各种劫数……和死期。

可他竟然……有了姻缘？